厉鬼三大公理。
第三条，只有鬼才能对付鬼。
刘言看着那道鬼影，一切都明白过来。
原来。
“我……也是驭鬼者么？”
在四个字的层层重压下。
鬼眼，终于完全苏醒。
越是使用厉鬼的力量，就越促进厉鬼的复苏。
这一切，都是有代价的。
看着这一幕，刘言眼神冰冷下来。
能为人所用，才是一只好鬼。
这鬼眼，承受四个汉字就受不了了。
弱小。
太弱小了。
之前，他以为消耗的是自己的精神。
当看到自己山下镇压的鬼眼，窃取了“人”字诀变成自己的样子。
刘言瞬间明白过来。
这鬼眼，只不过是汉字的载体。
它同样承受着，汉字的反噬！
换句话说。
刘言学字，代价由鬼眼承受，而刘言要付出的只是识海的开拓。
理论上说，鬼眼承受的代价越高，刘言所学的字就越多。
他开辟的识海也就越大。
这么一想。
鬼眼，真是一个妥妥的大冤种。
想在刘言体内复苏，却被各种汉字吊打。
想到这。
刘言神色一凛。
如果说鬼眼是一个潜伏在自己体内厉鬼。
那能压制它的汉字……
会不会也是鬼？
这种可能性让刘言也觉得异想天开。
如果真是那样，汉字鬼是从何而来？
总不能是刘言创造的吧？
所以刘言更倾向认为，汉字的能力是鬼眼的一种延伸。
……
刘言握着毛笔。
校长、婶子、二丫紧张地看着他。
青瓶师傅给他搬了一个小板凳，让他坐着慢慢想。
良久。
刘言抬头道：“师傅，我想学这几个字。”
他的眼中，闪着兴奋的光。
这是一个实验。
如果实验成功，他学字就没有任何桎梏。
想学多少学多少。
第一步，就是要狠狠压榨鬼眼。
把鬼眼的极限逼出来。
果然。
在刘言照着师傅的笔下，认真学字时。
他体内的鬼眼影子，开始躁动不安，在识海里疯狂撞击，发泄着无穷的鬼气。
刘言知道，这是厉鬼复苏的征兆。
只是……
寻常S级厉鬼，都挡不住刘言一个字。
你一个小小鬼眼，安敢在我大本营放肆？
瞬间……
巍峨大山重塑，压降下来，把鬼眼再度镇压在地底。
“人”、“鬼”两字注入鬼眼体内，让它发出尖厉的惨叫。
这一刻。
就连刘言也能感同身受。
痛。
太痛了。
随着刘言学到新的汉字，一个个出现在识海中。
鬼眼哀鸣一声。
竖眼之下，两只人眼首次睁开，闪烁着妖异的光。
一共三只眼睛，像是夜空的星星，同呼共吸。
刘言算了算。
一只鬼眼的极限是四个字。
又加了两只眼睛，自己能多学八个字了。
“哈，果然人就是这样，不逼自己一把，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！”
刘言高兴地看了一下。
自己体内的识海扩充一倍有余。
尤其是重构之后的言山，巍峨更甚从前。
至于山底下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鬼眼……就不在刘言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……
“唔，今天也榨的差不多了……”
刘言揉了揉头，有些眩晕。
自从知道学字的代价不是自己后，他就可劲造。
但终归每一个汉字对识海都是不小的内存。
现在他的大脑就相当于一个爆满的C盘，有些过载发烫。
将师傅所教的字都学会后。
刘言抓起毛笔，蘸墨挥毫，红袖添香。
两张宣纸。
很快被刘言笔走龙蛇的字体盘踞。
校长眼睛越看越亮。
“十年树木。”
“百年树人。”
一共八个字，校长手都是颤抖的。
刘言放下笔，呼出一口青烟。
他这字，用的是楷书。
满满的颜筋柳骨的味儿。
单拿书法上来说，都足以称道。
更别说，这是刘言亲笔所书。
其中道韵悠长，见之忘俗，仿若看到十年岁月流金，百年大业俱兴！
校长恭恭敬敬将两幅墨宝收起，昂首挺胸，带着老婆女儿回家。
……
人都走了。
青瓶师傅关好门。
看到刘言忽然栽倒在地，连忙过去扶他。
“言儿？你醒醒，别吓师傅……”
刘言缓缓睁开眼。
“果然还是有点勉强。”
其实他算得已经很极限了。
“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”这八个字，有一个重复，还有一个已经掌握。
真要算起来，也就是六个字。
但这六个字，差点要了刘言老命。
可想而知，现在鬼眼是什么状态……三只眼睛全部翻白，口吐白沫……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。
刘言却很欣喜。
因为他看到……在原本光秃秃的山上，渐渐有一些小树苗。
而且识海之中，竟然有时间流动的感觉。
种种玄妙，好似领域一般。
这也是刘言第一次摸到鬼域的门槛。
现在让他愁心的是。
这鬼眼太辣鸡了，根本不够榨几两油的。
该想想办法找点厉害的鬼给自己打工……
青瓶师傅探了探刘言的额头，有些发凉。
她面容凝重。
“这是鬼力枯竭的迹象，如果不尽快补充，有性命之虞！”
刘言喉咙干哑，说不出话来。
补魔？这附近也没鬼啊。
青瓶师傅心急如焚，拦腰抱起刘言。
“走，跟我进屋。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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