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锋才刚睁开双眼,就很是突兀的看到一张涂抹着浓浓妆容的老脸,缓缓的向他逼近。
握了棵草?
这是什么鬼?
陈子锋的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出。
然而发现根本没有,貌似他的脚根本就无法碰触到近在眼前的中年妇女。
喂、喂,等等,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。
谁能告诉我,这在是什么个情况。
这女的怎么看起来这样的高大。
陈子锋没敢再与中年妇人的双眼对视,实在是太恐怖了。
我一定是在做梦,对的,一切皆是梦幻泡影。
梦幻你个鬼。
中年妇人口中喷出来的浓浓鼻息,还有那难以描述的口气,你居然告诉我,这只是一场梦。
还好,中年妇人只是在他的额角上亲了一下。不然陈子锋都有想咬舌自尽的冲动了。
感觉到中年妇人已经远离,陈子锋才大大的松了口气,还好对方并没有再做太过分的举动。
当陈子锋再次眼开眼睛,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。
这里应该是一处单人病房,病房里除了刚才看到的中年妇女,在不远处的一张病床上,还躺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。
女子脸色有些儿苍白,精神不算太好,眉宇间带有着丝丝的忧愁。
陈子锋目光转动,思绪已经沉入到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刻。
他记得很清楚,他最后是被一枚反坦克导弹给消灭了的,那他应该是粉身碎骨了才对,苍狼能找回他的骨头渣子已经算不错了。
他又怎么可能完完整整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虽然现在他的状况也不算太好,总感觉浑上死沉死沉的,浑身上下,除了四肢能稍微活动之外,他的身体根本就无法移动,更别说坐起身来了。
中年妇人看了眼坐在病床上,愣愣出神看着窗外的黄容容。
“你这傻孩子,当初就叫你别和那浑账东西在一起了,这下子可好了,都已经三天了,就没听说过,会有人在妻子快要生的时候,就急冲冲跑去鬼混的。”
中年妇人嘴里唠唠叨叨,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。
“够了,少说这些没用的。”病房门被推开,进来的是一名身形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。
“呵呵,你们大气,就我是无理取闹。”妇人冷哼一声,抱着双手,冷冷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,走回到婴儿床边,看着婴儿床躺着的外孙,她难看的脸色方才有了些缓和。
中年男子把手中的保温盒放下,看着在那发呆出神的女儿,眉头皱了皱,说道:“别想太多了,陈明不是说只走开几天的吗?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,说不定今天他就能回来了。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“爸,我没什么胃口,一会再吃好吗?”黄容容语气低落,有些情绪低落的说道。
“好,一会再吃,我今天让人做了些鲜鱼粥,可鲜着呢,等会儿你可是要多吃点。”中年男人笑了笑,说道。
陈子锋因为连活动头部都有些儿困难,所以就只能静静的听着病房内这些人的谈话。
可以听得出,刚才说话的这三人因该是一家人。
只是听着听着,陈子锋又惊恐的发现,那亲吻过他的中年妇女又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了。
陈子锋就想不明白,为何从他的视线看去,这个中年妇人会显得如此的高大且有压迫性。
“哇~!”陈子锋尝试着对中年妇人发出一声叫喊。
但话才刚出口,陈子锋呆愣住了。
这会我的声音?我的声音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么个鬼样子。
陈子锋感觉不对,急忙又是一声叫喊。
果然,还是“哇~!”的一声。
这完全就是婴儿的叫喊声。
见鬼了,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,陈子锋试着转动头部,察看自己的身体,但身体的沉重与不听使唤,让他根本看不到身体的部位。
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坐起身来,陈子锋放弃了挣扎,他吃力的把手抬到眼前,他真是不敢相信,那枚反坦克导弹居然还给他留下了健全的四肢。
“嘿,这又是什么鬼。”陈子锋看到的居然是一只小小的,胖乎乎的婴儿小手。
陈子锋愣愣的盯着举在眼前的小手,再结合刚才他叫喊出来的声音,他的脑海顿时如水中炸弹被引爆,好不刺激。
就说嘛,我就知道,不可能硬抗反坦克导弹而无事的。
原来如此,我居然重新投胎,删号重建了。
陈子锋,哦,应该说是婴儿床里的小家伙,扁了扁小嘴,好不郁闷的吐出一个口水泡泡。
“咦,今天我们的小宝贝好像精神了许多哦。”中年妇人发现小家伙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好,不由开心了起来。
“妈,真的吗?”黄容容听到,急忙问道。
只因为她的儿子出生后,就一直不哭不闹的。
如果不是经过医院的多次查检,一直都没有查出宝宝身体有什么问题,黄容容才算是得到了些许的安慰。
但儿子有别于常人婴儿的模样,又总是让黄容容心忧不断。
今天难得听到母亲说儿子有了精神,黄容容又怎么能不惊喜。
“哎呀,你别乱动,医生都说了,宝宝的身体都是健康的,你看,今天我们的小宝宝,不是精灵起来了吗。”说着,中年妇女就抱起了婴儿床里的小家伙,走到病床旁,放到了黄空容怀抱中。
到了这时,陈子锋终于算是看到了他这一世的生母。
黄容容有点儿散乱的秀发,随落在那张清秀中显着有几分儿苍白的面容上,二十三四岁的青春,让这位才刚为人母的清秀女子,更为的添增了几分的光彩颜色。
不知是否如生俱来,还是母性的伟力真是如此的伟大,对于向来非极品不享用的陈子锋来说,眼前的女子相貌已经完全超越了他极品定位的范畴。
然而在这一刻,陈子锋被女子抱在怀中,根本生不出丝毫的邪恶之念,有的却是一种如游鱼回归于水,这种全方位被温情浸泡的感觉,对于他这位昔日的佣兵界“疯医”来说,是无法想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