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英殿的某个房间内,房门半开,突然从中探出了一个小脑袋,乌黑的眼球滴溜溜的转了几转,然后一个略带稚嫩的大喊声随即响起,道:“哎呀,各位师兄师姐大哥大姐们,不得了了,打雷下雨了,赶紧出来收衣服。”
话音刚落,他身子突然一轻,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,正自疑惑间,耳边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,道:“小师弟,你又要捣蛋了?”
“没、没,大师兄。”少年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自己是被大师兄苏文书提着衣领吊在半空中,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,心里想着还好不是严肃古板的三师兄叶云,否则又要挨一顿训斥了。
被大师兄吊在半空,少年立刻笑脸相迎,道:“我这不是关心大家嘛,大师兄你看这又打雷又下雨的,指不定哪位师兄师姐大哥大姐们忘了收衣服,不都要给淋湿了么,是不?”
听罢,苏文书将其放了下来,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,道:“你这小子,古灵精怪的,这大雷大雨的,还想到处乱跑,还不老实点在屋子里呆着。”
边说苏文书边拉着他走进屋子,李天朗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,然后他脑子里好像又突然想起什么,顿时又来了精神,眼珠骨碌的转了几转,问道:“大师兄,师傅今天突然召集大家开会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?”
“你这小子,什么事都瞒不过你。”苏文书用手捏了捏少年的鼻子,故作严肃的说道:“你还小,长辈的事,就不要操心了。”
“我已经不小了,大师兄,你就跟我说下嘛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少年满脸委屈状,他摇了摇苏文书的手臂,装模作样正色道,“大师兄不是常教育我们么,大丈夫不能只读圣贤书而不闻窗外事”
苏文书用手摸了下少年的头,一脸疼爱,无奈笑道:“好了好了,你这张利嘴,师兄说不过你,你先去沏杯茶给师兄。”
“就知道大师兄最疼我了。”
一听苏文书松口,少年阴郁之色尽去,立刻兴高采烈的跑去沏茶了。
看着蹦跳而去的背影,苏文书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,想起他的身世,眼角不自觉的又流露出怜惜之情。
也是在一个下雨天,记得那一天,掌门何潇天带回了一个婴儿,说是前往瘟疫泛滥的李家村视察时发现的,在一个破屋内简陋的稻木床上,躺着三口人,一农夫、一妇人、一婴儿,农夫和妇人均已断气,婴儿奄奄一息,于是将其抱回门派加以救治,这才挽回了生命。
又见他充满灵性,筋骨奇佳,遂收为关门弟子,取名李天朗,寓天明气朗之意,以冲连日阴雨连绵所致瘟疫传播不幸之晦气。
时至今日,已过去十一个多年头,李天朗也已经快十二岁了。
过的片刻,一杯热腾腾的绿茶出现在木桌上,李天朗嘻嘻笑道:“大师兄,这可是你最喜欢喝的碧柔春呢。”
苏文书从回忆中回过神来,他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李天朗,然后端起眼前的绿茶,细细的品了一口,赞道:“嗯,好茶。”
放下茶杯,苏文书打开了话夹子,一口气将魔道顾风挑战三正一事给李天朗说了一遍,并告诉他自己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天绝山脉替回小师叔卢庭。
最后,他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天朗,大师兄离开的这段时间,你可要加紧修炼,不要落后你小师姐太多了,去年师兄奉师傅之命,将灵力修炼之法传于你跟小师妹,现如今,你小师姐都快突破原灵境进入身灵境了,可你倒好,整天玩乐胡闹疏于修炼,才堪堪达到原灵境中阶,今年年末师傅又要例行检查我们七兄妹的修为,你要再不努力,看到时候怎么办。”
听到苏文书说要下山,李天朗眼睛就为之一亮,心里隐隐有些期待,便开始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,至于苏文书后面所说的云云,则是一只耳朵进,另一只耳朵出了,完全没上半点心思放心上,待的大师兄话毕,李天朗一脸谄媚道:“大师兄,你看、这个”
一见他如此模样,苏文书就知道他动的什么心思,连忙打断他道:“这事我可做不了主!”
“大师兄,我知道你最疼我了,你向师傅求求情,带我下山见识一下啊,我都在这山上憋了十二年了。”李天朗又故伎重演,一脸委屈的模样,摇着苏文书的手臂道。
苏文书最受不了他央求,只好道:“好吧,明天我去请示下师傅,看他老人家怎么说。”
李天朗心中一喜,立刻变作一张笑脸,道:“谢谢大师兄。”
苏文书无奈的摇了摇头,但没有说话,他拉过李天朗的手,两指搭在他脉搏之上,检查了一番李天朗的修为,看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展,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,然后指点了一二,便推促其加紧修炼,待李天朗迫于压迫打坐运行入定之后,苏文书这才起身离开。
哗哗的大雨夹带雷鸣闪电,下了几个时辰,待风暴过后,已是傍晚时分,雨后的黄昏,微风吹佛,带着三分泥土气息,在晚霞中飘荡,吸入鼻息,沁人心脾。
在雨中寂静的灵潇剑派,雨霁之后,除了议事殿堂灵潇殿之外,其余两殿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