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有好事者添油加醋:
“这位兄台有所不知,这忠勇伯府最有出息的是长子陈绍文,两幅棺材里,就是陈绍文和媳妇。忠勇伯府现如今当家老太太,那可是继室,并非陈绍文亲娘。陈绍文死了,忠勇伯世子终于轮到继室儿子了。保不齐下人如此行事,便是这继室吩咐的。”
打幡的立即跟着说:
“可不就是这个理儿!常言道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。依我看那,陈大爷的死颇有蹊跷。堂堂县官老爷,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哪个山匪敢不要命截杀县太爷?就算是真遇到山匪,陈小姐千里迢迢送爹娘回家,好容易到了家门口,竟然不让进门……”
一长袍青衫的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,满脸不认同的说道:
“陈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,她跪在这里,不是生生打了祖父母的脸,如此行事太不孝了些。应当寻个妥帖的法子……”
打幡老人满脸鄙夷的啐了他一口:
“瞧你好歹是个读书人,怎么一点道理不讲!陈小姐才五岁!”老人猛的伸出一个巴掌,差点贴他脸上:“什么大家闺秀,什么行事不妥当,哪家小姑娘不是哭一哭闹一闹,娇滴滴的。她除了跪一跪,还能怎么样?”
众人纷纷点头。
也有那懂礼之人劝解老人:
“老丈快别说了,这好歹也是忠勇伯府。岂容你这平头百姓信口开河。要是将你扭送了官府,可是了不得。”
打幡老人听着有点瑟缩害怕。倒是不再争辩,只小声嘀咕:
“忠勇伯府再大也不能不讲道理。儿子媳妇,孙女儿回府,拦着不让进门。反正我是听也没听过……难道天子脚下,连个道理也不让人说了么……不说就不说……”
忠勇伯门房下人听的冷汗直流。
他那里是不去通报,这小姑娘抬着两幅棺材就往里冲,他不过是照规矩拦下问了两句,哪知道小姑娘哭哭啼啼,讲也讲不清,直接扑通就跪倒在地。她旁边那个看着挺机灵的丫头一把拉住他就嚎了起来,说什么大爷夫人死了,忠勇伯府不让孤女进门,天打雷劈之类。引了许多人驻足旁观。
门房有苦说不出,他也知道这情形,差事怕是保不住了。只盼佟嬷嬷赶紧把老夫人请来,早一刻平息了事,他也不至于挨板子再撵出府。门房想着自家婆娘,平日她和佟嬷嬷走得近,不晓得佟嬷嬷能不能帮忙说两句……
人群中有御史台中人张道恒,躲在人群中听了许久,越听越高兴,暗自窃喜。
不论陈绍文死因为何,忠勇伯府修家不齐一条铁板钉钉。他初进御史台,正是野心勃勃之际。天上掉了好大一块馅饼,张道恒抬腿便回府,前思后想,洋洋洒洒写了一通奏折,翌日一早递了上去。
皇帝因着三皇子下棋砸死人一事,日日被百官长呼短叹,说他宠爱祝贵妃太过,溺爱三皇子,皇子犯法当于庶民同罪。正满腔邪火无处发泄,张道恒这一参,皇帝大怒,将陈忠德陈老伯爷叫进宫,劈头盖脸骂了一通。陈忠德一张老脸丢尽,又吓个半死。回府便生了一场大病,躺了半年之久。
看热闹的人群围的忠勇伯府里三层外三层,议论纷纷。刘老夫人听闲话差点气的吐血。看着跪在门口的陈仪,恨不得立刻命人打死了事,这就是个灾星。刘老夫人一张脸青白交加。
二爷媳妇张夫人,三爷媳妇周夫人得了通传,也是急急忙忙赶出来。张二夫人看着刘老夫人气的直哆嗦,全然忘了叫陈仪起身,也不迎陈绍文夫妇回府。眼珠一转,连忙顿住脚步,一转身静悄悄站在刘老夫人身后,低头不语。周三夫人便冲到了前头,她年纪轻面子薄,这么多人围着指指点点,一张脸羞臊的微红,细言细语和刘老夫人说:
“娘,叫仪姐儿起来吧,还有大哥大嫂……这么多人看着呢。”
刘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吓得周三夫人咽了后面的话。
刘老夫人迁怒周三夫人,却晓得此刻不是发脾气的时候,收敛了情绪,悲悲切切的上前,一把抱住陈仪。
“我可怜的仪姐儿,你受苦了。快快快,快起来,随奶奶回家。老天爷不长眼,怎么就出了这种事。”刘老夫人色厉词严的对赶出来的马管事说:“你怎么当的差!这门房怎么回事,这么不长眼,连咱俩伯府三小姐回府也敢拦着,好大的胆子。这事儿到底是谁的主意,去查,定要查个明明白白。反了天了,我还没死呢,就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。查出是谁,绝不轻饶!”
马管事神色凛然,连忙答应。
门房在一旁是有苦难言。
陈仪被刘老夫人搂在怀里,一句话不说,只哭的悲痛欲绝,上气不接下气。众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如此,都是感慨万分,人群里有些怀疑陈仪的,见陈仪哭的快断了气,也不知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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