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京墨行进的速度并不急促,或许她也在雾中迷失了方向。
沈卯卯心中慌乱,只能用声音来确认她的存在:“娄姐……我们还能继续前行吗?”
娄京墨的回答坚定而有力:“当然可以。”
这样的语气让沈卯卯稍感安心。两人摸索着,继续在迷雾中寻找出路,时间在无声中流逝,出路却始终遥不可及。
“这座山真是欺负人啊!”沈卯卯忍不住抱怨,“为何别人可以安然无恙,而我们却要在这雾中徘徊?”
娄京墨淡淡回答:“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女性。”
在古老的说法中,女性更容易吸引不祥之物。
沈卯卯却故作轻松地打趣:“鬼还分性别吗?我要强烈要求游戏制作者修复这个性别歧视的bug,让男女玩家平等面对鬼怪,让它们不再挑软柿子捏!”
娄京墨一头雾水,却也不失幽默:“你这是要上天啊?”
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漫长,娄京墨提议两人坐下休息。沈卯卯自然没有异议。他们手牵手,坐在地上,娄京墨艰难地打开单反相机,试图透过镜头探查四周。
镜头中,雾气依旧浓重,证实了这一切并非幻象。沈卯卯担心她们会在山上虚耗一整天,游戏世界的黑夜总是格外恐怖。
娄京墨递给沈卯卯一瓶水:“喝点水,我们继续前进。”
稍作休息后,两人再次踏上寻找出路的旅程,他们的手始终紧紧相扣。
雾中的温度似乎逐渐降低,冷风刺骨,沈卯卯不禁颤抖起来:“娄姐,你的手怎么这么凉?你也冷吗?”
然而,没有回答。沈卯卯的身体僵硬,寒意直逼心脏,她停下脚步,颤抖着呼唤:“娄……娄姐?是你吗?”
仍然没有回应。沈卯卯几乎要哭出声:“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……娄姐,你回应一下好吗?”
她握着的那只手冰冷如冰,让她不寒而栗。她努力向左手边看去,但依旧一片模糊。
她握着的是娄京墨吗?那冰凉的手,那沉默的回应,让她心生疑虑。或许,她应该放手逃走。
但在这浓雾中,一旦放手,她可能永远找不到娄京墨。她不敢冒险,她想起了娄京墨的叮嘱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松手。
在内心的挣扎中,她做出了决定。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与那只手交缠,尽管冰冷刺骨,她却将其握得更紧,心中既害怕又安心。
做出决定的那一刻,她感觉到手中的手传来一丝拉力,沈卯卯闭上眼睛,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未知的未来。
在漫长的踉跄步行后,突然间脚步停歇,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沈卯卯耳边响起:“现在可以睁开了。”那是娄京墨。
沈卯卯缓缓睁开眼睛,眼前的一切让她心头一暖——娄京墨就在那里,她们已远离了后山的幽暗,站在村尾的房屋前。情感的洪流瞬间决堤,她忍不住哭出声来:“呜呜呜女神,我好害怕,你的手怎么这么凉?”
娄京墨轻轻地把自己的双手环绕着沈卯卯的冰凉小手,温暖着它们:“反而是你的手更凉呢。”
沈卯卯抽泣着,情绪激动:“你为什么不回答我?我叫你,你为什么不理我?”
娄京墨略显无奈地解释:“我一直在回答,只是你听不见,你说的我也听不见。”
当她意识到这一切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庆幸。
迷雾的诡计简单却有效,如果沈卯卯当时能稍微勇敢一点,她可能会放开娄京墨的手,独自探索出路,最终迷失在那片白雾中。
沈卯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娄京墨,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不知道是该赞赏她的警觉,还是责备她的胆小。
终于,在山林中徘徊了整个上午后,两人于下午时分踏上了归途。山坳中的村庄依旧宁静祥和,而那些外来玩家的踪迹早已消逝无踪。
回到张建设家,却发现微雨和王小明都不在。张家的人却悠然自得地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打麻将。今天是周末,孩子们没有上学,两个小女孩在地下用石子画画,小男孩则活泼地在树上墙头间穿梭,张家的人似乎对小孩的安全毫不担心。
娄京墨走过去,对张建设说:“张叔,有件事想麻烦您。”
“二筒。”张叔抬头看了她一眼,“什么事?”
娄京墨提出:“我想给你们拍张全家福,然后把照片洗出来寄给你们。”
张建设有些动心:“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?”
娄京墨微笑着回答:“不麻烦,我们在您这里打扰了这么久,反而是我们麻烦您了。”
“那太好了——诶!胡了!”张建设兴奋地将牌推倒,站起身来,热切地看着娄京墨,“那我们什么时候拍?现在怎么样?”
娄京墨自然没有异议。
张家人立刻放下麻将,张爱国高兴地搬来一条长凳,准备在院子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拍照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