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爷摇了摇头“二爷不愿说,我自不该多问。可是这其中因由实在让人好奇,我曾想,二爷对一个后生稚子必不会隐瞒,没曾想.……唉也罢。”
李老先生必是有难言之隐,他越是执着,那我也只能尊重,不再强人所难。
许大爷又问道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说?”
徐仁道“没有,一个字都没有。”
许大爷凝视着远方“李爷一回来,对旧事决口不提。我原以为他在弥留之际见过你这样一个少年总会留下只言片语。看来他还是一如往昔的执着。”
“确实,我见到李二爷时,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。对于这样一个虚弱的人我自然不会多问,也更不会强人所难了”徐仁回道。
“你是看着他走的”许大爷问道。
“是,李群北先生走了,可是走的并不安心。他总是忧心忧心忡忡的样子。心中一定有很多话要说,但又不愿开口。他脸上的忧愁也是愈渐浓烈,那时的他内心一定是很难受的。”
许大爷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“李爷活着时就是这样的,整天不说一句话。没想到走了还是这样。他这一生倒是凄惨的多了”
“许大爷就是想问这个?”徐仁道。
“是啊,李爷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。寡言少语。你要知道,他可是聚风顶唯一一个回来的人。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聚风顶事的人。”许大爷叹息道。
“那时聚风顶一连消失了十多位武林豪杰。这事在江湖上本就人心惶惶。都等着一个人来揭开谜底。唯一有希望的就是李二爷。可他....”
“李先生的性子还是倔了点,他既然不说。我也只有尊重他的意思”徐仁道。
“好吧,既然李爷没有说什么。那我们这番是打扰了。”金逸堂的许大爷拱了拱手,随手一招,带着七八个随从离开了这小林。
徐仁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道“李二爷的死想必你们已经明了了。你们还想知道什么?”
引莫道“人言盛传李二爷是中毒而亡。不知是真是假?”
徐仁转身“李二爷却是中毒而亡。更像是积毒久深。未见根治。而他本人更是排斥就医。”
“排斥就医,难道他是想一心求死。”引莫道。
徐仁摇了摇头“一心求死又怎会任病痛折磨躯体。他本可自己了断。毕竟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赵拈问道“莫非李二爷是有意如此。”
徐仁道“不无这种可能。你也知道。李二爷这样做无非就是在折磨自己。一个正常人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折磨自己。”
赵拈道“这就是许大爷来得原因。他想知道李二爷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?”
徐仁点点头。
引莫道“他没说直到死也没有说!”
“没有,那时的他已经极度虚弱。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又怎么能说话呢”徐仁道。
“这样的人是很痛苦的”急栩道。
“何止是痛苦,心中一定还极为不舍”徐仁道。
“这是为什么”赵拈问道。
“我看到他的眼角还噙着泪花”徐仁道。
“泪花?”
“是,可是你要知道李先生并不是一个惜命之人。即使是死也是坦然往之。铁骨铮铮的汉子又怎么会是这副摸样”徐仁道。
“南运的二当家。忠言守信的丈夫,这种抹眼泪轻弹之事又怎会为之。”赵拈道。
“这就是他的不舍,想说又不愿说。正是不愿意说。他才会十分痛苦,眼角才会噙着泪。”徐仁道。
赵拈喃喃道“李爷想说的一定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。但这最大的秘密又太难开口了。”
徐仁摇摇头“可惜啊,这秘密是没有别人会知道了。李先生虽死也难瞑目。”
秘密,一个人在临死之前还不愿将秘密说出来。须知人之将死,还有什么是心中难舍得呢?也许这个秘密太可怕,即使是死了,他也没有勇气将这个秘密说出口。
十年前,凌霄山庄。夜,暗黑,静的出奇。
无声而且令人窒息。
“孙叔叔,我们去哪”一旁的徐仁睁大眼睛问道。
那个孙叔叔一味的收拾包袱。
“对了,玉箫,玉箫,公子的玉箫”那个孙叔叔像中了魔一样。在抽屉,柜子里翻着。
“找到了,找到了”孙叔叔像得了一件宝贝一样开心。抓着徐仁的小手道“小徐仁乖不乖。”
小徐仁点点头“乖,当然很乖”
“好,这个你拿着”孙叔叔将手中玉箫交给徐仁抓住,轻轻拍了拍。“你知道这是什么么”
“知道啊,这是爹的东西。”
“小徐仁知道就好,你要将这个东西藏得好好的。一会我带你去见你爹爹。没见到你爹爹前千万不能弄丢了。”孙叔叔摸着徐仁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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