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
我居然孟婆汤过敏。
还过敏地别出心裁。
别人过敏都是浑身发红,皮肤奇痒,口吐白沫什么的,我倒好,唱起了歌。
喝一碗唱一次,喝两碗唱两次,眼看一锅汤快见底,我还是倚在桥旁放声高歌。
这对孟婆来说实际伤害没有,但侮辱性极强。
孟婆把拳头捏的噼啪作响,说混蛋,药效没了直说就是,你跟我在这玩什么条件反射。
我说真不是我搞鬼啊,说着我又喝了一碗,你看一喝就唱。
孟婆问我唱的什么,我说我哪知道,啥都忘了。
孟婆说鬼才信你,啥都忘了你还会唱歌。
我挠挠头,没准我出厂设置里就自带音效呢。
满地府的小鬼儿都来看热闹,孟婆把关处出问题最是他们喜闻乐见。
牛头上来直接好家伙,孟婆你这汤里又掺假啦。
马面摇着头,不是不是,别错怪孟婆,刚才我问那人我是谁,脸都贴到他鼻子上了,他也没认出我是马面,而且你看其他鬼,喝了啥事没有。
孟婆把黑白无常拉出来,说你俩老往人间跑业务,翻译翻译这货唱的啥。
我很配合地灌口孟婆汤,嚎了几嗓子。
黑无常听懂一样若有所思,半晌来一句,这还是个洋鬼,唱的全是英文。
白无常急忙掏出册子翻阅,说不对啊,江小缘,性别男,享年二十二,户籍皖北,祖辈八代都是纯正的汉人。
孟婆打断他俩,别扯有的没的,就问你俩听懂没。
黑白无常摇摇头,说地府招人又不看英语水平,我俩四级都没上过三百分。
牛头嘲讽孟婆,让人小哥过去得了呗,到时候就跟阎王说孟婆汤过期了,水兑多了啥的,又不是第一次干。
马面附和着点头,没错没错,大过年的,赶紧让小哥投胎转世去吧。
孟婆说放屁,平时糊弄糊弄算了,这新年刚开始,上面抓的最严,出了岔子你们顶啊!
黑无常掐灭手中的烟,说要不我打电话让我西边的朋友过来一趟?
孟婆问扛镰刀的那位?
黑无常点点头,就是可能要晚点儿,他们那边也选在年初冲业绩,比咱们这还要忙。
死马当活马医,孟婆只能答应。
就这样,我暂时住在了奈何桥。
2、
最近工作量大,孟婆乐的有个帮手。
工作倒也轻松,舀碗汤而已,闲着没事还能偷喝两口练练嗓子。
时间一长,地府满是传言我是孟婆接班人。
孟婆就很气,再上班时浓妆艳抹花枝招展,无声宣告着她还年轻。
那天黑白无常跑业务回来,照旧与孟婆调侃几句,说什么她腰肢纤细,皮肤水嫩什么的,惹的孟婆好一阵枝摇花摆。
黑白无常走后,我对孟婆说我好像恋爱了。
孟婆先是震惊,然后羞答答地在我肩上捶了一下,扭捏着说,我这么优秀,你情不自已很正常,那什么时候洞房,今晚吗?
沉默了一会儿,我说我喜欢的不是你。
孟婆拎起汤勺气势逼人,是哪个狐狸精?!
我从兜里掏出过路小鬼贿赂孟婆的华子,深深吸了一口。
烟雾缥缈中我目光迷离,我说我喜欢的是白无常。
哐当一声,汤勺落地。
3、
为什么不是黑无常?
孟婆现在一点也不在乎我喜欢的不是她了,而且很激动。
我很奇怪,为什么要是黑无常?
孟婆也很奇怪,说他俩长的一模一样,无非一个画白妆,一个画黑妆啊。
是吗?没在意诶。
那你又为什么喜欢白无常?
这是个问题,我仔细想了很久,绞尽脑汁,搜肠刮肚,可恨除了一首歌,什么都不记得,最终也没想明白。
孟婆不死心地还在替我想,难道就因为白无常比较白?
可能,或许,maybe,没准,八成?
4、
黑白无常再路过奈何桥时,孟婆总是看着我和白无常笑的毛骨悚然。
没过几次,黑无常就忍不住了,说孟婆你几个意思,喜欢我就直说,我又不是对你没感觉。
孟婆收住笑,把黑无常推开,你那么普通,却又那么自信。
然后把我推到白无常面前,说这货喜欢你。
黑白无常面面相觑,他们知道孟婆没有说谎,因为我微微泛红的脸是最好的证明。
这、这、这……
白无常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,然后脸比我还红地躲在黑无常身后,小声说,抱歉啊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
看着他紧张地攥着黑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