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难受。”李子路摆足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架势,等裘青榕摆好碗筷,再指挥她开电视,调频道。
这回裘青榕也是爽完了,脑子浆糊了,饭都吃了一半多,才想起来李子路这狗比三十年都没看着电视吃过饭,怎么着?好了个小姑娘,生活习惯都改得这么彻底?裘青榕酸得不行,故意调了台,调得哗哗哗的,电视屏画面一直闪。
“你傻逼了啊?”李子路骂道。
裘青榕咚地一下撂了遥控器,瞪着眼睛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
“你看电视什么意思?”
李子路简直莫名其妙: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电视了?我听声儿呢。”
“哼!早不听,晚不听,非得现在听。”裘青榕气得埋头咬牙,碗里还有一口饭都吃不下。
“你咋了啊?”
“你是不是跟她学的?”裘青榕抬起头,又恶狠狠地瞪着他。
“学什么?”
“学看电视啊学什么!你都多少年没看过电视了,看看看,这么爱看。”
李子路笑了,但不知道是气笑了,还是真好笑,他伸手捏了捏裘青榕的脸,说:“我这半年没怎么上班,在家里陪我妈看电视,她今年刚退休。”
裘青榕的气一下子就瘪了下去。
吃完饭,两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,打会歇会,歇会又搞会成年人的游戏,然后又歇会。直到天蒙蒙亮了,困意十分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上午十一点多,裘青榕听到门口密码开锁的声音,以为是李子路出去了,但是一摸手边,温温热热的——他明明还在沙发上睡着呢!坏了!谁来了?裘青榕蹭的一下跳起来,拿起自己身上的毯子,哗地抖开把李子路盖住。
为什么要盖住李子路?她也不知道,就是纯粹的条件反射。
等裘青榕顶着凌乱不堪的一捧头发,走到玄关口,看到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子换好家居鞋,正要进来了。她还提着一个塑料袋,抬起头来,看到另一个她的时候,双脚定在了原地,表情也很诧异。
是该诧异的,裘青榕搜遍脑袋,都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,想着总得先让人进来吧,就侧过身子,抬了抬手,“你先进来吧。”
两个女孩沉默地走到客厅,沙发上两条毯子盖得很严实,一缕头发都没露出来。
裘青榕率先打破了沉默:“我要说,我带人回来睡觉,你看……你能信吗?”该死!裘青榕在心里鞭打自己,为什么要这么怂!严格来说,她们都和李子路分手了!就算竞争也是公平竞争!为什么说出了小三的台词!
那女孩仿佛看出了她的懊悔和尴尬,主动说:“没事,你别介意才是。他这两天朋友们都有事走了,他妈妈又不在家,我怕他饿着自己,有你陪着我就放心了。”接着又说:“这是楼下的馄饨,我放辣了,你要不能吃的话就给他吃,能吃就你吃吧。”
裘青榕接过那个塑料袋,放在茶几上,“我……他饿不死,放心吧。我不在,他也饿不死。”
“那行,”女孩先搭了个腔,顿了顿,才说,“你的出现刺激到我了,让我不得不和他和好。但那不是真的感情,只是占有欲。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,以后他醉倒在马路上,我都不会看一眼的。”
“真的结束了?”裘青榕瞟了一眼沙发上的毯子,一点没动,难道这动静不够吵醒他吗?“话不要说得太满嘛,你看你这不是又送吃的,还能解密码。他都没说要跟你断呢,那怎么能断得了。”本来裘青榕只是字面意思,甚至没有听出来自己的话里透着讽刺的意味,直到看到那女孩挂不住的脸色,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。
果然,那女孩挫败地垂落了两页眼睫,“等会你提醒他改一下密码吧。”说罢,转身就走了。
裘青榕张大了嘴巴,震惊地想:这么不能打吗?!
那边的门刚响完了开和关的声音,这边的毯子一下子就掀开了。裘青榕气恨地骂道:“您醒了啊?”
“嗯。”李子路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。
明明醒了,知道局面尴尬,居然放着让裘青榕一个人承受。做错事的又不是只有她。
“你能不能断干净再叫我?这算什么?我让人堵在床上!”裘青榕实在气不打一处来,一边换衣服一边骂。
“错,是堵在沙发上。”李子路平躺在沙发上,看着茶几上的塑料袋发呆。
裘青榕没两下就收拾好了,走过去把袋子揭开,劈开筷子,喝了口汤就开始吃。李子路怏怏不乐地看着她吃。而裘青榕没吃两口,就开始掉眼泪了,啪嗒啪嗒地直往汤里掉。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,就掉了一会儿,裘青榕就抽了几张纸擦了擦,也就没有再哭了。
她知道他心里放不下,就像她心里放不下一样。当初她和那个男小三在李子路心里横了一杠,现在她和李子路在那女孩心里横了一杠,或许李子路有多不能原谅她,那女孩就有多不能原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