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斜倚着青铜蟠龙柱，指节把腰间玉虎符捏得咯咯作响：“好个伶牙俐齿的舌头！”
忽然反手拔出背后丈八蛇矛，矛尖重重戳进地面三寸，“你当本座是那等沽名钓誉之辈？”
阴风卷着血腥味从地牢深处涌上来，谢国瑞的麻布长衫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。
这个被折磨得面容枯槁的老者突然挺直佝偻的脊梁，浑浊的眼珠里迸发出灼目光芒：
“二十年前你跪在太庙前哭嚎陛下圣明的模样，倒是比现在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更像个人！”
李靖的佩剑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，剑鞘上的饕餮纹在火把下泛着青光。
他一脚踹翻案头竹简，碎屑纷扬中猛然扯住谢国瑞的衣领：
“聒噪的老东西，你以为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让天下苍生忘记...”
话音未落，姜豹的蛇矛已架在他颈间，矛杆上的鳞片纹路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。
“且慢。”
姜豹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，他左手抚过右臂狰狞的虬龙刺青，
“这腐儒的骨头倒是比想象中硬些。”
忽然贴近谢国瑞耳边低语：“知道为何本座留你到现在？那些跪在城门口的瞎子乞丐...可比你会唱曲儿多了。”
地砖缝隙里突然窜出无数黑影，利爪撕扯声让烛火剧烈晃动。
李靖瞳孔骤缩，却见姜豹指尖轻弹，蛇矛尖端迸发的血色符文竟将扑来的鬼魅尽数灼成灰烬。
谢国瑞趁机挣脱束缚退至墙角，手中残破的竹简突然燃起青焰，照亮墙上斑驳的“天理昭昭”四个大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