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毅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，阳光刺得他眯起眼。
台下跪着的刘铭脸色惨白，脖子上的刀痕还在渗血。克扣军粮，私通敌寇，郭毅的声音像冰锥，斩。
人群里传来抽气声。
郭毅扫过那些紧绷的脸，突然提高声音：但——他指向跪在最后排的三个小校，他们是被胁迫的，贬为辎重兵，戴罪立功。
演武场静了片刻，突然爆发出参差不齐的愿为将军效死。
王虎站在台下，看见几个老将偷偷抹了把眼睛——这招打一竿子给颗枣，将军玩得比谁都精。
深夜，蔡珺捧着那枚柳字铜牌走进帅帐。柳氏家主柳承业派人送来密信，她把信笺摊开，上面是歪歪扭扭的愿为前驱，他们怕了，想投诚。
郭毅接过铜牌，在手里抛了抛：把这玩意儿送回去，附封信。他提笔写了几个字，墨迹未干就吹了吹，棋未终局，莫轻言弃。
蔡珺看着他的侧影，突然想起高顺今早送来的信。
她从袖中摸出昭陵图，图卷展开时，一张碎纸片掉了出来——是高顺的笔迹：墓道入口已开，疑似《窦氏兵典》残卷。
但让她心口发紧的，是图上藏龙之处旁的墨迹。
她记得清清楚楚，三天前看这图时，那里只有一片空白。
现在，那里多了道细如蚊足的线，像条蛇，蜿蜒指向图外。
将军，她刚要开口，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亲卫掀帘而入，手里举着封染了血的信：刘备刘使君的急报！
郭毅接过信，火光映得他眉峰微挑。
蔡珺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，又低头看了眼昭陵图——那道陌生的墨迹，在火光里泛着诡异的红，竟与郭毅梦中见过的现代军事地图红线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