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，如同一头巨兽张开的无底胃袋，妄图将韩夜彻底吞噬、消化。
下坠的失重感猛烈袭来，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耳边回荡着沈仁桀那令人作呕的狂笑，这笑声如同尖刺，狠狠扎进他的自尊。
“该死的！居然阴沟里翻船了！”韩夜暗骂一声，此时至尊骨的灼热感消失殆尽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掏空般的虚弱，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榨干汁水的甘蔗渣，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。
“嘭！”
一声闷响，韩夜重重地砸进一片粘稠的液体中。
腥臭味瞬间钻进鼻腔，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。
这液体浓稠得如同远古巨兽消化池中的浓稠液体，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
“这什么鬼地方……”韩夜挣扎着想要浮起来，却发现这血海的密度大得惊人，像沼泽一样紧紧吸附着他。
突然，他感觉到手腕上一阵灼热。
低头一看，斩舰刀的刀身上，竟然浮现出一圈青铜罗盘的纹路，宛如某种古老的符文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“系统失效期间，弑神形态会持续消耗本源……”一个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在韩夜脑海中响起，不带一丝感情，像极了客服念着格式化的通知。
“消耗本源？！那我岂不是……”韩夜心头一紧，这种感觉就像手机没电了还继续开着导航，电量蹭蹭往下掉，让人心慌不已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黑影从天而降，重重地砸在韩夜面前，溅起一片血浪。
“接住这个‘死人’，看看他的丹田藏着什么！”沈仁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，带着一丝戏谑，仿佛在看一场好戏。
韩夜眯起眼睛，借着斩舰刀微弱的光芒，看清了眼前的东西。
那是一具穿着天机阁服饰的尸体，脸色惨白，双眼紧闭，赫然是天机阁主！
“这老小子，死了还被当球踢……”韩夜心中暗叹，一把抓住天机阁主的尸体。
这尸体冰冷僵硬，触感就像一块冻肉，让人很不舒服。
没有丝毫犹豫，韩夜直接捏碎了天机阁主的心脏。
“咔嚓！”一声脆响，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简碎片从天机阁主破碎的心脏中滚落出来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。
这玉简碎片像是某种特殊的材质，竟然在吸收周围血海中的能量！
“归墟玉简碎片？！”韩夜瞳孔猛地一缩，这玩意儿他认识，是晋升归墟境的关键！
正当韩夜为归墟玉简碎片而惊讶时，苏璃笺的声音突然在韩夜脑海中响起，带着一丝凝重：“天机阁主三年前就该陨落了。他体内的傀儡核心，是虚渊用《庆余年》白帝玉玺改造的因果闭环装置！”
“因果闭环？！”韩夜心头一震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就在这时，血海突然剧烈翻滚起来，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水而出。
“咕噜咕噜……”血泡不断地从海底冒出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
紧接着，三十六尊身穿天机阁长老服饰的傀儡，从海底缓缓升起，将韩夜团团包围。
每一尊傀儡的头顶，都悬浮着一团光球，光球中闪烁着韩夜在不同世界的记忆残片。
有他在《斗罗大陆》与唐三并肩作战的场景；有他在《完美世界》与石昊称兄道弟的画面；还有他在《庆余年》与范闲斗智斗勇的片段……这些记忆残片，如同电影般在韩夜眼前快速闪过。
韩夜看着这些记忆残片，心中先是一阵恍惚，那些曾经与伙伴们并肩作战、挥洒热血的日子，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。
可如今，沈仁桀却告诉他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。
他的内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，曾经的辉煌和荣耀瞬间崩塌，一种被欺骗、被愚弄的愤怒在心中熊熊燃烧。
他不禁反问自己：“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？我与伙伴们的情谊、我所获得的成长，都只是虚幻的泡影？”但很快，他又摇了摇头，那些并肩作战时的默契、生死与共时的情感，怎么可能是假的？
这一定是沈仁桀的阴谋，是他想要击垮自己的手段。
他握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试图用这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这…这是…”韩夜看着这些记忆残片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“你以为，你真的了解自己吗？”沈仁桀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嘲讽，“你所经历的一切，不过是我为你编织的一场梦而已。”
韩夜咬紧牙关，一言不发，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，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。
韩夜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体内能量运转的细微延迟，那仅仅0.1秒的差距，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。
他心想：“这或许就是我扭转局势的关键！”紧接着，韩夜低沉而有力地说道：“弑神者最不该欠的，就是因果债！”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