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快速闪过过往的点点滴滴,与封霖的每一次见面,每一句对话…
“啧。”
食指和拇指揉了揉眉心,叹了口气不再去想,只是犹疑越来越大。
翌日,方浅如前日般在屋外侯着,却没有再听到一点动静,耸了耸肩转身离开。
【果然,她家娘子这早起的习惯就是坚持不下来╯▽╰】
“陛下,您这让衍儿和商小大人…这…”杨呈扶着桌角缓缓坐下,看着上座那玄黑袍子的封霖。
“杨叔,我与沂为卿长之。”封霖搁下手中的笔,看着杨呈说道,“您自是知道我二人感情深厚,然,沂只留下阿衍这一个女儿,吾自当把最好的与之…”
封霖叹了口气,语气中满是哀伤,一阵晚风袭来,案上的烛火微微震了震。
“那孩子,还什么都不知道吧。”杨呈缕了缕胡子,似是想起了曾经的日子,“不然又怎会成为那张间的棋子!”怒不可解之下拍桌而起,却因年岁已大不可遏制的咳嗽起来。
“杨叔,您先喝口水。”封霖将桌上的茶水拿起。
许久才止住咳嗽,杨呈早已面红耳赤,“陛下万金之躯,老奴惶恐啊。”
“杨叔何必在意这些。”封霖笑着摆了摆手,“张间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了,竟利用阿衍来牵制住朕,也偏偏朕动不了她,只是奈何齐苓那些忠臣…”茶杯脱手,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狠狠地溅开一片水渍。
“唉,如今有衍儿做他的挡箭牌,他自是有恃无恐,但…”杨呈抬头,艰难的呼出一口气,“终是不忍心啊…让这孩子再背负上弑父杀母之恨…”
“只要有我封霖在一日,定保她…平安”似是觉得这个话题满是悲伤,他笑着摸了摸鼻子,“倒是商溱这小子,谁见了阿衍不是退避三舍,除了浅丫头也就他一人敢那般处事不惊。”
“那丫头成天到晚都冷冰冰的,被张间那贼人养成了现在这副摸样,谁还敢娶她!”杨呈一提到这事更是激动了起来,然则,一提到张间的名字,整个书房又再次陷入了沉寂。
“溱儿。”商启敲了敲门,推开走了进去。
却见商溱慌忙的从书桌上翻开一本书,皱了皱眉,却也没再说什么,转身吩咐茗远在屋外守着,走到椅边坐下…
父亲走后,商溱在桌边做了许久,缓缓从椅背后取出一本医书,指尖抚上那一个“医”字,两眼空洞的注视着前方,唯指尖时快时慢的摩搓着…
面前,是那“騎北将军府”五个大字,商溱轻轻呼出一口气,抬脚走上了台阶。
府门前没有一个侍卫,想也是,以白枫的威名根本不需要什么侍卫,众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自动撞上枪口来。
闻声赶来开门的是一个管家,说明来意后便轻松进了府,不远处便看到了那个身影,,脚步顿了顿,还是向那里走去。
这边,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白枫眼睛一眯却没有举动,只待越来越靠近,九渊剑出鞘,直横在商溱颈前。
定睛一看眼前人是他,白枫的眉头微微松展,九渊剑在空中转过一个圈,稳稳当当的收回鞘中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看到不远处方浅的身影,没有犹豫的说道,“阿浅,送客。”
商溱看着她出剑,看着她收剑,眉眼间没有一丝恐惧,只有淡然。
方浅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,但却是无条件的遵守白枫的命令,但这个男子却依然是纹丝不动。
白枫张口刚想说什么,却直接被他打断了个彻底,“你受伤了。”他只是淡淡的吐出四个字。
方浅愣在了原地,抬头看着白枫,有些不可相信。
白枫一步步的靠近,停在了商溱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,盯着他那双墨黑眸子,但读到的只有坦然,双手在胸前交叉,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,“你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商溱勾起唇角笑了,同样看着这个面前的女子,“勾引你。”
这回不止方浅,连白枫也愣在了原地。
只见商溱欺身向前,白枫只觉得面前的人脸向自己靠近,唇上多了些柔软的触感。
双手轻轻的垂落在身侧,剑穗在空中无规律的荡着。
风吹起了他和她的发丝,紧紧的交织在了一起…
边上,方浅惊讶的张着嘴,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一幕。